第四十四章 残暮碎语（5/17）

喝了一声：“拿酒来！”

那元宝不偏不倚打在打盹的掌柜上，跌落进他双臂之间，那掌柜立刻神抖擞，唤来小二恭恭敬敬的送来了两坛陈酿。他知道这种江湖豪客只要是喝得痛快，找零什么的，那是从来不在意的，除了偶尔发疯会砸碎几张桌椅板凳，实在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田义斌看样子与儿谈的并不顺畅，一掌拍开泥封，倒了满满一碗，端起便喝。泼水一样灌了一碗，一抹嘴，向着聂阳道：“我也不跟你客气，我心里不快活，你也别问，让我喝就是。”

聂阳点道：“请。”

之后，他也果真没再说一个字，静静的看着田义斌一碗接一碗的喝着，泼洒的酒浆把价值不菲的衣料染湿了胸前一片。

一连喝了四坛，田义斌脸上微微发红，双目却依然炯炯有神，他怔怔的看着聂阳，从上看到下，又从下看到上，接着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双掌一拍桌面，那沉重酒坛活物般从桌上跳了起来，紧接着他左掌一推，就听啪的一声激响，碎的瓷片齐刷刷飞向了对面的墙壁，噼噼啪啪尽数嵌墙中，摆出了一个青黑色的“仇”字。

他看着墙上大字，微眯虎目，霍然站起，转身便走。

聂阳一直看他走到消失不见，才默默的回看着墙上的字，也不知道田义斌这一下发泄，究竟是为了仇恨的“仇”还是姓仇的“仇”亦或是两者皆有？

只是此刻聂阳更讶异的是另一件事。为什么田义斌没有带走自己的儿？这样一个已经失去了内功仅剩些花拳绣腿的美貌子跟着这样一个就是为了引来犯的队伍，无疑是十分危险的。

究竟是对他儿其余的自保功夫有信心，还是别的什么？

聂阳叹了气，颇有些不愿的走向了田芊芊的房间。

他轻轻敲了敲门，不料里面传出了带着清晰哭腔的声音，“进来放下就可以，门没闩。”

聂阳一愣，正好看到一个托着一木盘饭菜的小二走上楼来，才知道被误认了，便过去接了过来，打发小二走，推门进了屋。

也不知道这父两究竟谈了什么，屋子里的地上碎了至少三四个杯子，周围也是一片狼藉，甚至还有一排逆鳞出的飞针钉在墙上，不知道的见了，还以为是有强盗来过。也不知道这逆鳞是她何时从何处拿到的，多半是田义斌给她捎来的吧。

“你还不出去，我……”

田芊芊向着床里趴着，屏风翻倒在一边，双腿垂在床边，听得出还在抽泣。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