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日记33(3/8)

倒“发”了。谁也没有这份心烧了自家的麦子占国家的“便宜”。

某月某 天气晴 心无场里的麦子都烧了,还有地里的,扫扫拾拾,又拉两小车。

麦场没有了,借村里邻居的一小块空场地。

麦子很少,摊在地上只是薄薄一小片。父亲准备打场,用自家的牲,自家的石磙。

就那么一点点,不是很费事。我小声说:“还是借家的用用吧,只那么一点。”

父亲回答:“只要有一棵麦子,石滚子照样滚动。”这句话我曾经听爷爷说过。

石磙子放在屋角,一年没用,四周的木框已腐朽变形不能使了。父亲忙活半天重新打造一个木框,套在石磙上再牢靠不过。牛套落满灰尘,父亲用抹布搽得光亮。给黄牛(这是给我预留的学费)拌一大顿里掺两大碗麸子,好让牲上场。整整一年没有进场的老牛,吃足喝饱,套上光亮的牛套,拉起崭新的石磙,在薄薄的麦子上欢快地小跑。石磙碾过,地面微微颤动。

打场不仅仅脱尽麦粒那么简单,打场是表示收获的一种仪示。

我站在麦场边,看着忙碌的老牛和石磙,还在品味这句“只要有一根麦子,石磙子照样滚动”。为了一棵麦穗,而让几百斤重的石磙成百上千圈的转动,成本不是太大了吗?假若付出一百份汗水,只获得—份微不足道的成果,假若花一百元钱,只买到一元的东西,不是太不合算了吗。而如果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你愿不愿为此付出百分之百的努力呢……这并非有什么奥的哲理,只是一句农民代代相传的农谚,只有真正的中国农民才可能体会个中味道。我在琢磨。

某月某 天气 心公粮了。今年天旱,收成不好,公粮却不少,即便加上农业减税,均还一百多斤。

象往年一样,村里没有先的,默默等待。

象往年一样,乡里早有对策,开一辆大汽车,来十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不定期到各村突击收粮食,挨门挨户,见粮食就往车上扔,没粮食就牵牛羊等值钱东西,你如数够。这伙到哪村都弄得飞狗叫,心惶惶,乡里称之为“下乡催粮工作小组”,村则称之“二杆子工作队”。也不知哪天到我村,村里开始做准备。

麦子失火的,乡里肯定不再征收公粮,有想到这点,就准备把麦子藏到我家。军爷家的麦子拉过来了,三大爷家的麦子拉过来了,二峰家的麦子拉过来了,我家空的仓房很快堆满了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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