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回 避马房侍女偷金（2/5）

子，一递一个唱《十段锦》“二十八半截儿”。吴月娘、李娇儿、孟玉楼、潘金莲、李瓶儿都在屋里坐的听唱。

唱毕，西门庆与了韩玉钏、董娇儿两个唱钱，拜辞出门。“留李桂姐、吴银儿两个，这里歇罢。”忽听前边玳安儿和琴童儿两个嚷，簇拥定李娇儿房里夏花儿进来，禀西门庆说道：“小的刚送两个唱的出去，打灯笼往马房里拌，牵马上槽，只见二娘房里夏花儿，躲在马槽底下，唬了小的一跳。不知什么缘故，小的每问着他，又不说。”西门庆听见，就出外边明间穿廊下椅子上坐着，一面叫琴童儿把那丫揪着跪下。西门庆问他：“往前边做什么去？那丫不言语。李娇儿在旁边说道：“我又不使你，平白往马房里做什么去？”见他慌做一团，西门庆只说丫要走之，即令小搜他身上。琴童把他拉倒在地，只听滑一声，从腰里掉下一件东西来。西门庆问：“是什么？”玳安递上去，可霎作怪，却是一锭金子。西门庆灯下看了，道：“是里不见了的那锭金子。原来是你这才偷了。”他说：“是拾的。”西门庆问：“是那里拾的？”他又不言语。西门庆心中大怒，令琴童往前边取拶子来，把丫拶起来，拶的杀猪也似叫。拶了半，又敲二十敲。月娘见他有酒了，又不敢劝。那丫挨忍不过，方说：“我在六娘房里地下拾的。”西门庆方命放了拶子，又吩咐与李娇儿领到屋里去：“明叫媒即时与我卖了这才，还留着做什么！”李娇儿没的话说，便道：“恁贼才，谁叫你往前去来？三不知就出去了。你就拾了他屋里金子，也对我说一声儿！”那夏花儿只是哭。李娇儿道：“拶死你这才才好哩，你还哭！”西门庆道罢，把金子与月娘收了，就往前边李瓶儿房里去了。

月娘令小玉关上仪门，因叫玉箫问：“里这丫也往前边去来么？”小玉道：“二娘、三娘陪大妗子娘儿两个，往六娘那边去，他也跟了去来。谁知他三不知就偷了这锭金子在手里。里听见娘说，爹使小买狼筋去了，唬的他要不的，在厨房里问我：‘狼筋是什么？’教俺每众笑道：‘狼筋敢是狼身上的筋，若是那个偷了东西，不拿出来，把狼筋抽将出来，就缠在那身上，抽攒的手脚儿都在一处！’他见咱说，想必慌了，到晚夕赶唱的出去，就要走的，见大门首有，才藏马坊里。不想被小又看见了。”月娘道：“那里看去！恁小丫原来这等贼鼠脑的，就不是个台孩的。”

且说李娇儿领夏花儿到房里，李桂姐甚是说夏花儿：“你原来是个傻孩子！你恁十五六岁，也知道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