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2/6）

起，而是玩乐了一夜，此时还没有睡。

殿内的脂腻香让子微先元有些呼吸不畅，他子本来温和，不像祭彤那样烈如火，也不像鹳辛那样固执，到哪里都能随遇而安。但这会儿再也坐不住了，他拂袖而起，拱手道：“先元误会了。告辞。”姬衷也不挽留，他恋地抚摸着姬妾柔的皮肤，等子微先元走到殿门处，才不经意地说道：“公子误会了什么？”子微先元霍然转身，“淮右危若累卵，主君莫非不知？”姬衷淡淡道：“危在何处？”

“如今枭王吞并卢依、碧月，兵指夷南，一旦夷南失守，旦夕即至淮右城下。主君乃天子宗室，贵为公爵，位列南荒之长，却不思进取，甘为臣下，先元为主君惋惜。”姬衷抚掌笑道：“不思进取——说得好！以公子之见，寡该如何进取？是不是树天子之旗，拒百越蛮夷于城外，思振作，行仁义，以德行遍服诸侯呢？”姬衷大笑道：“可惜，淮右不过一城之地，民不及十万，卒不过千余，寡若励图志，第一个就触了百越的大忌，百越披甲之士不啻百万，轻轻一推，这淮右城就化为齑，请公子垂教，待百越虎狼之师兵临城下，寡是该袒请降，还是以死殉国呢？”子微先元像不认识般看着这位如同换了一个，侃侃而言的年轻诸侯，良久才道：“若主君与夷南等国结盟，未必就等百越之师围城。”

“错了。”姬衷一挥手，“那寡就该与姑胥、郦渚结盟。它们在北，可以为我挡住百越。若是夷南——银翼侯脾气虽然燥了些，心地却不坏，但银翼侯终非一国之君。况且淮右在北，夷南在南，是我替夷南挡住了百越。如请夷南之师城，”姬衷一笑，“前门拒虎，后门狼。既然都是寄篱下，寡又何必改投门庭呢？”他解下上的高冠，随手扔到角落里，“公子的心意寡已经知道了。淮右危若累卵，公子说得不错。寡纵声色，不图进取，还能保全社稷宗庙，让淮右再苟延残喘几。如照公子所言，就是将石置于卵之上，徒然让淮右灭亡得更快些罢了。”姬衷举起酒觞，一气饮完，洒然道：“公子以为呢？”子微先元沉默移时，苦笑道：“我被主君说服了。”姬衷长叹一声，“公子都被寡说服，看来真的是没办法了。”子微先元作最后一次努力，“主君如此远见卓识，何以自屈于蛮夷，说到底，主君终究是天子宗亲，身份尊贵。”姬衷盯着他看了半晌，“公子可知道，我淮右一向行王室礼制，一妻九滕。

国君娶妻，诸侯都遣陪嫁。寡之母乃北地大国，显赫非常。但嫁来一月，便受命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