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谁在敲门(3/4)
她,真够奇怪的。”我看看他,他脸色不太好。
“所以我不能想象你们母子见面会是怎么样的形。”
“我不希望她来上海。”天天说着,身体向后一仰,倒在厚厚的枕上。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天花板是空无一物的白色,可以引诱
坠
无尽的虚空里去。
“母亲”这个称呼在天天曾经告诉过我的那个故事里变得蹊跷难辨,分明还带着他父亲意外死亡事件所烙上的阴影。
“我以前的妈妈长得像仙,
发长长的,说话很温柔,身上总是有一
香气,手指很软很白,会织各种漂亮毛衣……这是我在10年前见到她的样子。后来,她也寄过一些照片给我,我都扔了。”天天眼睛对着天花板说。
“她现在是什么样子呢?”我对那个远在西班牙的充满了好奇。
“我不认识照片上的。”他在床上转了个身,背对着我。一种厌烦的
绪影响了他。他宁可用寄信或寄卡片的方式与她联系,不能想象有朝一
她会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那样不行,如果那样,他的某种受控着的
神防线就完蛋了,世上有千万对母子,像他们这样的不多,有一道关横在他们之间,本能的血缘之亲和温
克服不了那种猜忌,
恨
织的这一场战争会一直延续到无法预知的故事尾声。
另一封信则是由马克寄给我的,信封里装了两张请柬和他的简短附言,“那次派对上你给我很的印象,希望可以再次见到你。”
我对天天扬了扬请柬,“去看画展吧,那个德国马克果然不食言。”
“我不去,你一个去吧。”天天闭上眼睛,看上去并不高兴。
“咦,你一向很喜欢看展览的。”我置疑道。这是实,他经常背着相机去看各类艺术展,画展、影展、书展、雕塑展、家具展、书法展、花展、汽车展,以及各种工业器械展,在一大堆令
吃惊的作品中流连忘返,他是一个彻
彻尾的展览参观狂。那是他窥视外部世界真面目的窗
,按
神分析师吴大维的说法,一个幽闭症患者又往往是一个偷窥
好者。
“我不想去。”天天突然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的眼睛,用一种抑制不住的讥讽说,“那个德国总是对着别
的
朋友献殷勤吗?”
“哦,你这么认为吗?”我反唇相讥,这种形真是少有,天天的眼睛一多疑就变得像蜗牛一样冰冷,让
不适,眼白多眼黑少。而我还报以粗鲁的态度可能缘于内心的虚弱,仿佛身上的某处暗疮让敏感的天天一下搔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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